晓东家
晓东家在农安县靠山镇的头道沟村,农家仅有百户,岁岁年年,犁地耕田。
靠山镇的路主要就是那至西向东的主干路,两旁也有高低不一的楼房与商店门房。顺路由西向东的走到终点那个小车站再往北拐,车行约三十分钟就到了头道沟村了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几天的降雨,那村口的道上也起了淤泥,混杂着一些牲口的粪便。几只鸭子在混水之中吱吱而叫,草垛子旁围着几只小牛犊子,吃的也是津津有味。顺着这条土道走几十步再转个弯子就到了她家了。
院子不大,一座砖瓦房便占去了一半了。房后是猪圈和牛棚,房前那园子里种了几棵樱桃树和几株小菜,例如韭菜、花葱。再后面就是两个梯状的玉米仓,粗木头支的架子,由玉米杆儿与大麻绳子相互穿插而成。时间与重量一齐积压,那周围的秆子已渐渐的断裂或成弧形了。若干个玉米娃娃也在那裂缝处露出来,有的落了地下成了老鼠的美味了。这些玉米就是她家的宝,这些玉米就是她家的生活依靠。但这些玉米一年又能保存多少呢?说农民劳苦那玉米就是见证,说农民生活在穷山恶水不错,但把他们形容成叼民,恐怕这玉米也不能答应。
从正门进入,里面有一个宽敞的厨房,最显眼的就是那土灶上约直径一米多的大锅,灶边摆着几桶喂猪的菜汤。
厨房东西两面各有一屋,东屋就是晓东的卧室,靠着窗台边的土炕就占了屋子大半。对面只有一具衣柜与两个并肩排放的大木箱子。虽然略显陈旧,但仍干净整洁。衣柜上面摆放着花瓶,木箱子上立着一面大镜子和一些女人化装的装饰品。那衣柜上贴着往年的条幅,是她自己写的梦想“金银满柜”。在看那墙是单面砖砌成的,而且没有抹上水泥留红色砖面的墙,再看那微弱灯光不禁让我心伤,这灯光下埋头苦学,能看清那书上的字么?
透过那细细的门缝可以看见从屋外走进厨房一个女人,抱着一捆玉米杆儿,在灶边生火。女人的发丝如冬天的枯木,那身上的衣服也黑中泛黄。一会儿,从锅中的竹帘子之上,用毛巾端出一盆香腾腾的鸡蛋糕儿。说了一句“丫头,吃饭了。”门外有进来一位男人,一张枯瘦的脸,身子已经渐成弓行,坐在门槛上说:“先来两口。”在腰间摸出个烟袋锅儿,吸了二口,咳嗽两声,之后慢吞吞的说:“你说这种子能不能在涨价了?”
晓东洗了把手进了东屋,惊奇的吓了一跳,“你自己找到这的,我以为我们见不到面了呢?”
“人生吗?总要乐观点。”
“我家真没电话,否则我就给你打电话了。”
住了二日,感触彼多。
她父母最焦虑的事情,就是干旱怕收成不好,还不上贷款,再一个玉米的保存问题。
他父母最想有辆车,自己开到镇里卖点粮或运点啥的,想弄个塑料大棚,种点蔬菜啥的。
说脱贫,他父母做梦都想。自己不能就让子女考上大学到市里去,晓东没让他们失望,年年校里得奖。
人一贫困志就短,往往受制于人,迫于生计很多时候只能妥协,这一妥协就错过了发展的机会,最后只好随波逐流。
我临走的时候,晓东她帮我收拾背包,悄悄在我背包里搁了两个熟鸡蛋和几个干粮。把我送上车去,没有多说什么,只见那泪珠挂在腮边上。
车子行的很远很远,我还能模糊看到她还站在那道边上。
2005年年末
附言:
这是旧文了,听过很多道理,依然过不好这一生。分了手就很难在做朋友,我也算是分的光明磊落。不纠缠、不撕逼。不过造成很大的缺失感,回味过去的美好的时刻,换不了当下的悲惨结局,然后陷入无尽的自我否定中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不再触碰那些伤口。
从分手到彻底的释然,用了三年的时间,曾经一度想用物理断联的方式去忘记她,后来还是放弃了,因为心的断不下去。如果当初真是删除了她的所有的相片,和过往的信件,如今一个物件都没有了。也有人说以后会有那么一个人填满你生命的空白。收获在下一段恋情中,我却不想介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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